废除现金是全球趋势 没有现金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近年来，瑞典的现金流通率一直在下降，2013年瑞典干脆取消了其最大面额的纸币。到 2014 年，该国只有五分之一的零售交易仍然使用现金。公交系统通常只接受刷卡，越来越多的酒吧和餐馆开始拒绝现金。一半的银行不允许现金存款和取款。除了瑞典，丹麦和挪威也开始逐步淘汰现金。地下经济猖獗的印度正在考虑限制现金交易和现金持有。废除现金已成为全球趋势。没有现金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这个问题的最佳答案可以在瑞典找到。

直升机抢劫

几年前，瑞典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的大劫案：2009 年 9 月 23 日，一架被盗的直升机降落在斯德哥尔摩郊区的一个现金仓库的屋顶上，三名蒙面男子砸碎了一个天窗透进房间。仓库里堆满了钞票，为即将到来的发薪日做准备。手持AK-47冲锋枪的歹徒护送员工，而他们的同伙则在外面放置路钉，以防止警车接近大楼。为了拖延空中追击，歹徒还在警用直升机上放置了假炸弹。歹徒们不慌不忙地把一袋袋钞票装进他们的直升机，然后飞走了。七名小偷最终被抓获，但近 650 万美元的被盗现金从未追回。

这起抢劫案因其位置而被称为“Vastberga 抢劫案”，与许多非法活动一样，已成为话题。与此同时，它也引起了一些经济理论家的注意，他们认为这是一个关于现金隐藏风险的寓言。对于社会财富来说，现金就像一只灵活的臭鼬，一旦被释放到野外就很难找回来，而金钱和技术一样，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几乎所有的货币交易都不再需要现金，从购物、支付房租、外出就餐、叫出租车到将电影票还给朋友。在大多数人眼中，银行卡和电子支付是一种更容易替代现金交易的方式。但是，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前首席经济学家肯尼斯·罗戈夫为首的越来越多的经济学家正在倡导一个现金很少或没有现金的世界。

在“现金的诅咒”中，罗戈夫呼吁美国逐步淘汰纸币，从大面额纸币开始，逐步淘汰所有面额的现金。 “纸币是全球金融体系顺利运作的主要障碍，”他写道。 Grove 在 1990 年代就有了这个想法。他发现 100 美元钞票占美国总货币供应量的 60%，鉴于 100 美元钞票在日常生活中的稀有性，这一比例令人惊讶。此后，这一比例不断上升（现已达到80%），随时存放在银行外的100美元大钞总价值高达1.34万亿，相当于全国所有公民美国，包括男人、女人、成年人，平均每人小孩携带4200元钞票。那么谁在他的床垫下藏了这么多钱呢？

Rogoff 认为，这些隐藏的大额账单大部分是未记账的工资。它们可能存放在苏黎世银行的保险箱中，也可能被毒贩和走私者携带进行非法交易。动荡的经济体（如菲律宾）和寡头（如俄罗斯）都将美元用作非官方货币。取走大面额美元钞票将使腐败分子少一种隐藏财富的方式。 100 万美元的 100 美元钞票很容易装进一个大购物袋，但 100 万美元的 10 美元钞票重 220 磅。阻止地下交易也有助于遏制猖獗的避税行为。根据美国国税局的最新估计，美国每年的税收缺口高达 600 亿美元。 Rogoff 推测，在阻止非法移民方面，取消大额账单比在边境筑墙更有效，因为大多数使用非法移民的人以现金支付工资。

此外，许多经济学家认为，减少现金存量有助于推动负利率，即贷方向借款人支付利息。日本和一些欧洲国家已经实施了负利率。 （纸币是负利率政策的一大障碍，因为当利率变为负值时，很多人会把存款从银行里拿出来。）一些经济学家认为，在全球经济危机时期，实施负利率将产生除颤器：最初会有很大的打击，然后系统将重新启动，利率和通货膨胀将逐渐恢复到健康范围内。但现状是利率不能跌入负值区域，很难再次上升。出于这个原因，罗戈夫说，一些曾经持怀疑态度的经济学家开始支持逐步淘汰现金。但是，要在美国真正实施这项政策，首先需要参考已经开始废除现金的国家。

这个国家是 Vastberga 抢劫案发生的地方 - 瑞典。大劫过后，长期下滑的现金流急剧下降，从去年的1060亿瑞典克朗降至770亿瑞典克朗。自 2013 年瑞典取消其最大面额以来，对第二大面额 500 克朗（60 美元）纸币的需求有所下降。到 2014 年，瑞典只有五分之一的零售交易使用现金？ （在美国，只有不到 50% 的交易使用现金？）。瑞典的火车和公共汽车公共交通一般只接受刷卡；越来越多的咖啡馆、酒吧和餐馆拒绝现金。该国一半的银行分支机构不再接受现金存款和取款。几年前，“瑞典已经显示出向‘无现金社会’过渡的迹象，”泛欧移动支付服务 iZettle 的所有者 Jacob Deger 说。 “许多小商店开始在门口张贴‘我们不接受现金’的标语。标语。”我今年夏末飞往瑞典，体验了一个现金正在消失的社会。

大势所趋

在整洁的机场大巴上，售票员告诉我，如果我忘记买票，我可以在巴士上付款，但只能使用银行卡。 “你可以在车站候车室的售票柜台用瑞典纸币支付，”他补充说，好像在说萝卜可以用来在偏远的乡村酒吧买啤酒。他得意地挥了挥读卡器，并没有那么得意地说道，他不允许收现金。

我在从行李领取处到站台的途中经过了 10 台售票机。他们都没有投币口或现金托盘，只有一个下沉的卡槽。火车上，车厢前部的小屏幕上，隔着信用卡广告播放着当天的英文新闻。 “乌普萨拉大学一名 27 岁的博士生被指控盗窃有毒物质并试图勒索捷克共和国支付巨额比特币，”其中一条消息称。似乎连小偷都开始回避现金了。

但我仍然习惯随身携带一些现金。我随身携带了 700 克朗（约合 83 美元），这比我通常习惯的要多。反现金趋势的一大推动力是年轻人的行为方式：2014 年对 1,000 名美国成年人进行的一项调查发现，超过一半的 30 岁以下年轻人仍然喜欢刷卡交易，即使价格低于 5 美元。如果我用信用卡付款，我可以获得欺诈保护、航空里程和数字记录。如果您使用现金，您将一无所获：交易结束

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必要将无现金生活的好处卖给习惯于预订出租车和在屏幕上下载付费音乐的年轻一代。

电子交易的唯一缺点是缺乏隐私。在很多人的想象中，黑市交易中充斥着一箱箱钞票。但实际上，很多地下交易涉及的金额并不大。纽约人经常使用现金雇佣保姆或清洁工来避税。服务员可以直接将小费收入囊中，而无需向税务局报告。每个人的生活中都有不想留下的记录，没有一丝现金可以提供这种便利。

在斯德哥尔摩的一家酒店办理入住手续后，我决定出去散散步。城市对卡片的偏好无处不在。在旧干草市场，卖鸡蛋和水果的摊位也接受刷卡。相邻的卖夏季玫瑰和蕨类植物的花架接受美国运通。

最后，我走进斯堪迪克酒店内的一家酒吧，点了一杯咖啡。酒保有一头时髦的发型和一件热带衬衫。我拿出账单。 “这是一家无现金酒吧！”他说着，指着登记台上的“无现金区”标志。

“这是一项新政策吗？”我问道，感觉就像一个从嘴里抽出香烟的吸烟者。

“新政策——两三个月前就开始了，”他说。

“哦，有趣，”我说，“为什么？”

“更安全，”他说，递给我一张信用卡收据让我签名，“记下总交易金额。”

瑞典似乎即将完全取消纸币，丹麦和挪威紧随其后。目前，比利时 93% 的消费者交易是无现金的，部分原因是与其他欧洲国家一样，比利时也限制了现金交易的数量。在六年的时间里，澳大利亚的现金使用量下降了三分之一。在印度，地下经济每年吞噬 4600 亿美元，政府正在考虑限制现金交易和现金储备的数量。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只有 1/3 的人口拥有银行账户，至少 60% 的人拥有手机，移动支付开始超过现金交易（肯尼亚 1/4 的 GNP 交易通过移动支付应用程序 M - 佩萨完成）。 2500 多年后，我们终于发现现金已经从润滑剂变成了阻力。

出于三个原因，瑞典在逐步淘汰现金方面显然处于世界领先地位。除了 Vastberga 抢劫案外，还有多起备受瞩目的盗窃案，导致公众将纸币与安全风险联系起来，导致瑞典银行柜员联盟等团体反对现金交易（自无现金运动开始以来） ，银行和街头抢劫明显下降）。瑞典的金融业也意识到，包括费用在内的电子交易技术比现金交易更有利可图。这个北欧小国一直是开发新交易应用程序和其他工具的领导者。小型城市企业也开始意识到电子交易的优势。 “它高效、简单，我们可以使用更现代的系统，而且对我们的员工来说更容易，”无现金青年酒店 H T L 的前品牌总监 Gul Herber 说，“当然还有安全方面的考虑。休息室全天 24 小时开放。开放，每天都有很多人流量。”在无现金世界中，无需担心有人把手伸进收银台。 “（现金交易）需要有人清点账单，”去年 2 月开始接受现金的连锁咖啡店 Fabrique 的老板 David Zetterstrom 说。八年前，Fabrique 刚开业时，30% 到 40% 的交易是现金交易，但最近这一比例已经下降到不到 10%，同时商家的信用卡交易费用也有所下降。去年，在面包店遭遇四次抢劫后，Zeitstrom 终于决定“无现金”。

银行处理现金的成本高于商户。现金的转移和支付需要严格的安全措施。追踪现金流更让人头疼。金融机构可以通过信用卡交易和账户管理赚钱，但现金处理的回报却是难以捉摸和垂死的。与许多同行一样，瑞典央行最近开始考虑区块链技术的可行性。 Riksbank 经济学家 Björn Segendov 表示，央行未来是否会发行数字货币仍是一个正在讨论的问题。

瑞典四大银行之一北欧银行的执行副总裁 Matt Torstendahl 告诉我，“场外现金存款和取款对我们来说是无利可图的，”为了降低银行员工的工作风险，银行一直在有意识地努力用自动现金处理系统取代人工提取现金。”该银行的零售产品经理 Pierre Langesveld 补充说：“事实上，现金是世界上主要的疾病传播媒介之一！”

在瑞典，每家银行都没有自己的 ATM（自动柜员机），5 家最大的银行共同拥有一家 ATM 公司 Bankom at。因此，要求每个分行都有自己的金库和现金柜员显然是多余的，尤其是考虑到过去 10 年现金交易的比例急剧下降。 Torstendahl 说：“问任何瑞典客户，‘你身上有现金吗？’ “不，我从不带现金。” “我们正在考虑逐步淘汰现金。” “不，你不能淘汰现金！”但你根本不需要现金。“确实，但如果有一天我想用它，你应该有现金。”“但你永远不会带现金！” ” 他笑了，“所以我们发生了冲突。”

现金反叛

因此，在现金流下降的社会中，他们的生活受到影响。在瑞典，这个问题可以用三个关键词来回答：纬度、年龄和财富。在北方农村，银行分行的无现金化改变了日常生活。当地人，尤其是现金较多的企业，必须长途跋涉才能找到接受现金的银行。

“您必须询问 一、二、三、四家甚至五家银行才能找到一家仍然接受现金的银行，”瑞典小企业联合会副主席 Vigo Linde格伦说。今天，4.30,000 名瑞典人必须旅行 18 英里才能获得现金。 “五分之一的人表示比特币如何变成现金，如果现金被拿走，他们将被迫关闭商店，那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林格伦说。 “我只希望保持现状。”

维持现状也是很多老年人的愿望。一些老年人不怕无现金。但也有不少老人不查电子账单，不使用智能手机，经常忘记银行卡密码。再加上便利性问题（瑞典的一些厕所需要电子支付），现在淘汰现金还为时过早，至少对于某些群体而言。瑞典养老金领取者组织主席克里斯蒂娜·塔尔伯格 (Christina Talberg) 说，每次会费催缴会议后，他们年迈的女会计师都不得不带着一大袋钞票转两次公共汽车，才能找到一家接受现金储蓄的银行。

林格伦和塔尔伯格的团体都是主张保留现金的“现金起义”统一战线的一部分。 Front 创始人比约恩·埃里克森 (Björn Eriksson) 是国际刑警组织的前任主席，必须指出的是，他还是瑞典私营安保公司联合会的主席。 “现金起义”主张各银行分支机构应提供现金存取款服务。瑞典乐队 A B B A 成员 Bjorn Owals 主张消除现金，他在谈到该组织时说：“历史上充斥着少数人阻碍技术和资本主义发展的例子。”但现金反抗并不是一场小众运动。 “我今天只与一个组织进行了交谈，这是一个让他们深感愤怒的话题，”瑞典消费者联合会说，该联合会是一个由 24 个倡导团体组成的联盟，其中包括退休、残疾和移民组织秘书长 Jan Bertoft。现金起义阵线发表了几篇评论文章，批评埃里克森所说的“试图为人们直接使用口袋里的现金制造障碍的不正当方式。”最初，它试图说服银行，但银行拒绝倾听。因此，起义运动及其代理人开始尝试政治渠道。

瑞典副财政部长皮埃尔·波兰成为他们的主要游说目标。 6 月底，克里斯蒂娜·塔尔伯格（Christina Talberg）向他发送了一份由 139,064 名养老金领取者签名的请愿书，要求政府保证现金的使用。最近，Polande 通过大力推动向难民提供快速银行服务的计划赢得了政治支持。

一天早上，我在政府办公大楼里遇到了波兰。他对瑞典无现金趋势的立场既乐观又谨慎，是典型的政客立场。

“这不是政府主导的改革，而是自下而上的趋势，”他说。 “我将与有责任为所有公民提供支付服务的私营部门沟通。”

他说，一种可能的模式是效仿瑞典的酒精供应系统。瑞典偏远地区的人们可以订购酒精饮料，并要求将商品送到最近的商店进行储存。药品和快递包裹有类似的系统。波兰希望银行考虑类似的现金安排。 “如果私营部门无法提供解决方案，那么政府必须在某个时候介入并进行监管。”但他更喜欢让需求、创新和时间来解决问题。

“新一代年轻人正在加入劳动力大军，他们没有理由突然开始使用从未使用过现金的现金，”他补充道，“当然，出于自然原因，老年人最终会（他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在寻找一个更委婉的说法）脱离社会，进一步推进电子支付。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但是，没有官方身份，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帮助穷人。我采访了我在斯德哥尔摩街头遇到的几个乞丐，他们都是没有瑞典公民身份或社会保障的外国人。一位名叫 Atanas 的保加利亚人告诉我，一个暴徒骗走了他 80,000 克朗（约合 9,300 美元），让他身无分文。一位名叫西格丽德的奥地利妇女说，她的奥地利养老金被冻结了，她在欧洲的城市之间徘徊。幸运的是，她发现在大步迈向无现金社会的瑞典，人们对街头乞丐的吝啬程度丝毫不亚于其他国家。如果需要，她甚至设法节省了一些钱来购买去其他地方的门票。 “你不需要银行卡吗？”我问。西格丽德笑着说：“不，不！”她又老又穷，是那种在人们想象美好未来时完全被忽视的人。

移动支付

为了更清楚地了解当今人们实际使用的货币形式，我拜访了彼得·弗里德尔。他经营着一家名为 SE QR（Secure）的移动钱包公司。 SEQ R 成立于 2012 年，早于 Apple Pay（一种移动支付工具），反映了推动瑞典无现金趋势的心态。每年，SEQ R 处理数以千万计的全球交易。将应用程序下载到手机后，您可以直接连接到您的银行帐户，而不是像 Apple Pay 这样的卡号。扫描指定二维码进行交易。 SEQ R还具备P2P功能，方便用户相互转账。许多人对手机交易有一种本能的焦虑，但弗里德尔坚持认为这是最安全的携带资金的媒介。

“在进行交易时，我们会检查：SIM 卡是否正确？然后是硬件。手机合适吗？最后，必须输入 PIN 码。”他挥动他的智能手机，“因为这个号码与手机绑定在一起。这种复杂的安全性的唯一缺点是失去了隐私。但弗里德尔认为，人们的担忧正在逐渐得到解决。 “最终，每个人​​都将使用他们的移动工具付费，”他说。 “这是一个不可逆转的事实，”他说。 "

然后 Fredel 建议我们去购物。我们走进瑞典最大的连锁超市之一的 Hem kop，直奔糖果柜台。弗雷德拿起一小袋软糖。他把糖果拿到收银台前，用手机扫描了二维码。 “那我等柜员录入数量——出来了！”他高兴地说。 “那我输入密码，就完成了。”柜员递给他一张收据。 “不用了，”他自豪地说，举起手机，“这里有完整的收据。”

在去另一家超市的路上，弗里德尔一边吃着软糖，一边谈论着移动支付药品市场。他拿出一张薄卡片说：“这是我们的钱包，这里不收现金！我是用抓到的鳗鱼皮做的。”

对很多人来说，现金代表自主权。但年轻一代或技术的早期采用者认为这是对自由的限制。这种观点推动了 Swish 的成功。瑞典最受欢迎的移动现金转账应用程序于 2012 年推出，仅仅四年后，瑞典一半的人口和 90% 的 30 岁以下年轻人成为了它的用户。 Sw ish 即时转账；只需要收件人的电话号码。它有一个非常简单的界面，并已被教堂和其他捐赠活动所使用。 （一天晚上，我在地铁里遇到的一个街头艺人还挂起了“如果你没有现金，用 Swish 付款！”的标语）瑞典的第一起 Swish 抢劫案发生在去年夏天，两名歹徒强迫一名男子将钱转入他们的账户通过嗖嗖声。警方很快就通过账号找到了两个愚蠢的罪犯。

这个应用程序不是一个精明的企业家的创造，它是由瑞典银行构思、提供支持和资助的。在决定使用 Bankom 模型后，几家银行聘请了营销专家 Pierre Eckwall。根据瑞典公众的需求，Ekwall 形成了这项新的无现金技术的基本构想。

“在我看来，它的核心是社交支付，”埃克沃尔说。 “它不再是一种技术或一种产品，而是一种社交活动，这对银行来说是一次巨大的思维飞跃。 .Swish 是毫无价值的，除非它也被我的好朋友采用。”

Ekwall 专注于两个群体，他称之为“创新者”和“管理者”。前者是新技术的早期采用者，后者是“班主任”——组织学校活动和购买集体礼物的人。经理们总是在组织事情，所以他们的社交圈里的人经常欠他们钱，这些人会愿意下载一个简单的支付软件来偿还。在推广 Swish 的过程中，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两个群体上，理论上，最终几乎所有人都会被拉入用户群。

这个理论终于被证实了。如今，瑞典一些银行的 Swish 交易超过了 ATM 取款。 “这对瑞典社会来说非常重要，”北欧银行 Swish 负责人安德斯·阿德伦德 (Anders Adlund) 说。 “当 Swish 遇到技术故障时，只需大约一分钟，瑞典大报网站就会出现。报告故障。这很重要。”

概念差异

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我一时兴起走进了一家名为 Sturecom pagniet 的夜总会。突然，有人抓住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喊了几句。这家伙穿着黑色西装，一头金色的头发剪得很短。他自我介绍说他的名字叫亨利，他约了几个女孩见面，其中一个“超级火辣”。他问我想不想加入他。我说这是一种荣誉。他很快补充说，唯一的问题是我不得不假装我从小就和他是朋友。虽然我是记者，但他坚持让我扮演律师。我介绍了我的名字叫内森，但亨利决定叫我曼森。

亨利向我介绍了他的同伴塞巴斯蒂安，我听说他是老朋友。但我深感怀疑。 “塞巴斯蒂安，这是曼森。”亨利说。

“是内森，”我纠正了他。

“曼森，我是塞巴斯蒂安，”亨利继续说，无视我的反驳，“我们出去吧。”

我们漫步在人行道上。塞巴斯蒂安和我开始交谈比特币如何变成现金，而亨利正在用手机追踪那个女孩。 “亨利喜欢用异想天开的故事给女孩留下深刻印象，”塞巴斯蒂安说。 “他让我告诉女孩们他是俄罗斯间谍。”亨利仍在跟踪女孩，很快他决定再次打电话给我。一个穿着考究，一头沙色头发的男人走了过来，亨利搭讪他，“你长得真帅！”并建议他加入我们。 “这是利基，”亨利捏了捏我的肩膀。 “我们从小就认识。”

“内森，”我自我介绍。

“Niche 是一名意大利律师，”亨利说。显然，亨利正在拉着陌生人组成“啦啦队”，以帮助他打动女孩。我突然意识到，虽然无现金生活为城市出行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但有时它也可能成为障碍。当你的口袋里装满现金时，你可以成为任何人：俄罗斯间谍或意大利律师。电子交易会暴露你的真实身份，你的银行卡或手机里塞满了你的个人信息，所以你只能做你自己。

由于瑞典人对政府机构缺乏信任，无现金化的前景可能会在美国人中引发不必要的担忧。对于政府来说，这可能意味着更繁重的工作。从保姆到大麻买卖，突然之间，曾经被税务局忽略以避免不必要的工作量的小型私人交易无处可寻。如此痴迷于自力更生和个人权利的美国人真的想要这种程度的透明度吗？ “瑞典一直在以惊人的速度前进，”罗格夫说，“但他们非常坚定。恐怕我们没有这种决心，而且这个（无现金）流程需要一段时间。”

我们三个人——Sebastian、Eric 和 Leaky——开始谈论金钱。 Eric 是加拿大人，经常旅行。他注意到瑞典是不同的。 “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有一个习惯，”他说，首先去自动取款机取钱。到达瑞典后，他发现很难改掉这个习惯。或许正如有人所说，金钱的魅力在于它与贵金属的关联。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说。 “我们需要食物，但我们真的需要黄金吗？”我们到底想用钱做什么？

Henry 终于接待了他一直在等的那个美女，正领着她向我们走来。我开始认为，除了食物和住所，人类还需要钱来帮助我们实现梦想。美国人还是更喜欢现金，因为我们对财富的概念是物化的、私密的，看得见摸得着的钱给人一种安全感。瑞典能够迅速迈向无现金社会的原因之一是瑞典人意识到货币交易本身的价值、交易速度以及相关的社会关系。它是一个社会化的财富概念网络。今晚，两个想法相遇，让我觉得自己的金钱观像个小偷。

回酒店的路上，空气凉爽清新。我走进一家餐馆。 “我们不收现金，”主人一边递账单一边说。我累了;交易金额真的很小。到了付钱的时候，我对金钱观念落后的愧疚感突然消失了。